(三十九)
风又像以前一样,每天临睡之前发信息和我道晚安。
每天最开心的还是能听到短信提示的铃声,喜欢打开手机,看见那个暖暖的“风”字,端端正正地出现在手机屏幕的中央。
我也问风,每天最开心的事是什么?风告诉我,他最开心的事就是睡觉,吃饭,再就是看我的信息。
我想,风一定是很忙很忙了,忙到甚至连好好睡一觉都是一种奢侈。而如果我的信息能够给他带去快乐,我会很开心。这是我唯一能为风做的事。
我慢慢习惯了风不能及时回信息和发几条回一条的现状,我学会了等待,在宁静中等待,在等待中宁静。
可是有一天,我给风连发几条信息之后,风依然没有任何反应,这,好像有些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之外,我想,风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呢?
于是我拨通了风的手机,手机一直响着,却只是没人接听,一直响,一直没人接听。
整整一天,手机都没有人听,发的信息也如泥牛入海。
这样的情况好像还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我有些慌乱起来,不知道风又出什么事了。各种猜测纷至沓来,想到脑袋疼到要爆炸,却还是给不出一个让自己信服很安心的说法。
直到晚上10点多,风才给我发来信息,告诉我他没事,只是手机忘了带在身上。
风有些轻描淡写,我有些委屈,难道风他真的不知道,因为他的异常(不回信息不接电话),我是如何的不安和紧张吗?
可是想到风的辛劳,我还是原谅了他的云淡风轻。
(四十)
几天之后,风告诉我他住院了。
风是直接晕倒在工地上的,被七手八脚送去医院检查后,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机体免疫力全面下降,之前风说自己一直感冒,咳嗽,浑身无力。
问风:“住院了,工程的事谁来负责?”,风说:“连命都有危险,还管得上工程的事?”情绪好像有些消沉,还有一些落寞,声音中透出少有的凉意和悲伤。
一直觉得风是一个很拼搏的人,是一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,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,也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。他总是说自己命大,马克思几次都没有要他,只是要他好好的活着。
只是这回,风好像被病痛击倒了,在我面前,居然呈现出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情状,这在我,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,在风,一定是有着深深的无奈。
我嘱咐风静心养病,就纯当自己在疗养,趁机把以前亏欠的休息时间弥补回来。风笑笑,算是同意这样的一种说法。
住院了的风,按理说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医院接受治疗,可是风还是经常找不到人,问他,就说是偷偷溜去工地了,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工程,也因为工程快接近尾声,风说只能这样冒险行事了。不能让工程功亏一篑。
我替他着急,也为他担心,责备他不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,风说:“我要是也乖乖的听话,那我还是风吗?
我能体会到他的焦虑。我也能想象他的挫败。
可我没有办法帮助他。我无能为力。我能做的只是安慰。可我知道我这样的安慰在这样的变故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啊。
却没想到风会再一次停机,没有任何征兆,风的手机就停了。
我等待了几天,再也不像上次那样惊慌失措。
心,竟然出奇的平静。
再联系上我的时候,风第一条信息就是问我这样一个问题:“铃子,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吗?”。
我知道,风一定遇上什么事了。